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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8/29 17: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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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邱香把线穿过针眼,抬头就看到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提着把西瓜刀闯进了对面的网吧。

她下意识把针往手心收,针尖扎进了皮肤,顾不上疼痛,她放下待补的衣服,紧跟着跑了过去。

南方夏季的傍晚七点,夜幕还没降临,霓虹已经闪烁,喇叭声嘈杂,方圆四五里穿着红黄蓝各类工服的打工人汇聚在这个唯一被称作广场的地方,除了吃喝小摊小店,最多的就是网吧和电话亭。

率先冲出网吧的是个老保安,邱香经常看到他坐在门口打盹,太阳晒到脑袋时就把保安帽扣在脸上。有时令邱香也怀疑人生,明明老头没发挥作用,那个偶尔开车过来的老板却对他客客气气的。

这会他高举着手,拉长了音“杀——人啦!杀人啦”。人群从网吧涌出,无一不是面露惧色。

邱香没有迟疑抄起门口的长木凳往里挤,这是她第一次看清网吧的内部构造,清一色的台式电脑,桌椅排得满满当当。

拿刀的男人把另一个男人逼到了角落:“跑啊,杂种,你不是挺横的,使下三滥手段开除我?我让你早点投胎去!”一脚飞踹过去,对方跌坐在地上,捧着头哀嚎。

应该是工作纠纷,流水线上的普工最卑微,挂个领班组长之类的头衔就牛鼻哄哄,邱香的小组长那个四眼仔就是这类货色,经常无情克扣员工奖金,真该修理。

一个连连讨饶,一个步步紧逼,邱香猫着腰凑近找准时机。

“你妈的,去死吧!”

刀砍下来的时候,邱香把凳子掷起拦截,刀确实很锋利地砍进木隙,用力过猛拔不下来,对方只顾着拔刀,邱香用手肘推开他,刀子妥妥收在邱香手里。

伤人者的气焰并没有冷却,男人叫嚷着让邱香别管闲事,邱香拿刀的手藏于身后,并护在受伤者身前,说了句:“肯定有人报警了,如果我是你就赶紧跑,被厂里开了再找个工作而已,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那个带头跑路的老保安从后门探头附和:“警察马上到,你别不知好歹。”

伤人者最终扬长而去,吓掉半条命的男人就差没给邱香磕头了,桌椅乱七八糟的,邱香边搬边对他说:“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都是出来卖苦力的,谁也不比谁高贵!”

对方捣蒜一样点头称是,抱拳离开。看网吧恢复了正常,邱香回到自己摊位前,继续做手工针线活。

补好最后一粒扣子,邱香站起活动酸涨的双腿,稍作整理准备回厂。

保安老头跑了过来,喊:“靓女,你贵姓?我们老板说了,过两天专程来感谢你,如果死了条人命,我的饭碗肯定不保,我老板至少要吐几万块钱血,真是谢天谢地。”

邱香没表情无回应。她也说不上来怎么就会管这要命的闲事,她十岁那年,村里有两头牛打斗,大人不敢上前,她带着长索绑在牛绳上,把其中一头就地拴在树上,冒着被踢死的危险把另一头牛拽回了牛棚。

她去田间抓泥鳅黄鳝卖钱,运气好的时候还能逮住蛇,不管有毒无毒都会成为她的囊中物。生活的贫穷让她这个在外人看来弱不禁风的丫头片子,变成了胆大包天的另类。

她制服那把刀并不是冲着好处报酬去的,只是见不得人间血案。

老保安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惊到了,以为她没听清楚,接着说:“靓女靓女,我老板难得开口,你要什么酬劳先想好,他会同意的。”

邱香把大包挎到肩上,一如往常淡淡然说了三个字“我不要”,然后匆匆离开。

她要赶在工厂大门关闭前回到宿舍,明天还要早起去车间打卡,不加班的日子就出来手工缝补,赚点算点,弟弟妹妹要上学,深山里的孩子特别能体谅农民父母的艰辛。

这是年的南方都市下的某个小镇,邱香出门打工的第三年。

2

网吧老板是个气盛小伙,叫凡天平。

接到保安老凡电话时,他被酒肉兄弟拉在泰式保健店享受马杀鸡,女店员用丰硕的胸脯顶起他的头,双手托着他的肩膀左右摇晃,腾云驾雾中他只觉得劣质香水有点冲。

一听是那个补衣服的女工阻止了惨案的发生,他恼火地骂了两句娘,自己请了两个牛高马大的店员加一个保安,三男还不如一个弱女子。

仔细回想是有这么号人物的存在,在对面街道巷子口,因为每次停车不方便,他就搁在路口那,去得晚的时候能看到她那个简易小摊,两条凳子一个包。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很高,身体削瘦藏在天蓝色工衣里,脸又长又尖,很少说笑,有人拎衣服过来她麻利穿起针线,没人时捧着一本书。凡天平混迹社会多年,他能看出那个青涩沉默的姑娘肯定是农村来的。

晚上打电话给老凡问对方要了多少钱,凡天平觉得不过三四百,最多个把月工资呗,一个打工妹不敢狮子大开口。

“她说不要,我问了两遍,没见过那么傻的人,嫌钱烫手还是咋地?”老凡在公用电话亭咂着嘴巴。

“凡总,可惜你没看到她的身手,操起一条凳子就把刀给扣下了,比电影还精彩。那胆量绝非普通打工妹,女英雄。”

凡天平决定第二天亲自去会会那个女侠。

头天晚上一直想着要跟人见面说感谢,凡天平破天荒失眠了半晚。以前偶尔看到过她被洒水车冲过的狼狈,还有旁边店家对她不友好的指责,如果她不接受金钱怎么才能实实在在帮到她是他思考的问题。

以至于他下午早早赶到网吧,看到老凡在门口四叉八仰流着哈喇子,另外两个店员也没闲着,一人占着一台电脑网游打得热火朝天。

垃圾桶没倒,键盘上全是烟灰,地板乱七八糟。凡天平以前跟他们说过白天人少可以轮流休息,倒是没想到他们这么放任自由,他看向对面巷口那个位置,如果把三个人的工资全给那个女侠,她肯定做得更好。

人还没来,凡天平耐心等待。老凡陪他聊了会儿天,他去车里拿了条烟塞给老凡,老凡没有推辞就笑纳了。

“都这个点了,打工妹今天没来补衣服,怕是工厂加班出不来。”老凡看向塑料手表,“平时一般七八点就来的。”

凡天平抽了几根烟准备回去,晚一点还有个饭局,只能下回过来当面感谢。

邱香打工的纸品厂赶货加班,计件的,跟组长关系搞好的拿了工价高的,粘一个洗衣机电视机的大纸箱好几毛钱,而粘十个口香糖纸皮还抵不上一个大盒子,工序却是一样的,她不会拍马屁,基本到手都是难做的单价低的。

货发到位置,有人低声咒骂:“死四眼,缺德鬼打一辈子光棍吧。”

旁边有人提议:“下回老板来厂里巡视,咱们去联合告状,我就不信他一手遮天,大不了换个厂从头再来,邱香要不要算你一个。”

邱香是跟同乡出来进电子厂的,她到达工厂当天正好人事撤了招聘广告,她自己在附近找的这家纸品厂。面试当天厂门口放了两个铁压板,纸品粘胶后用压板压实,提得起的算合格留下,邱香轻松通过考核,同事大多是夫妻或上了年纪的人。

邱香不掺和,不公平的世界何以谈公平,一个月努力到手有四五百知足了,她不想惹事。

“邱香,你其实是有机会的,四眼是单身,你跟他好以后肥水不流外人田,都做好单工资翻倍,顺便让我们沾点光。”

这句话令邱香十分生厌,她最烦工友开这类低劣玩笑,她冷冷看向对方,那人闭了嘴。

车间好几个模样清秀的小姑娘跟大主管暧昧不清,头脑灵活有点口才的调到了写字楼,貌似前程似锦。

车间里有男工暗恋她,帮她打胶水,提铁压板;补衣服时也会遇上示好的异性,他们买点菠萝炒粉,眼巴巴守着等她收工。

邱香不留半分余地拒绝,家庭清苦她只想安心赚几年钱,供弟弟妹妹多读书,父母少点辛劳。再也分不出半点心去想别的有用没用的。

邻工位的小叶用手肘推推邱香:“如果老天爷能实现咱一个愿望,你最想得到什么?”

小叶跟邱香一同进厂,两人关系挺好,她是个缺心眼的姑娘。

邱香折着手里的纸袋:“天上不会掉馅饼,白日梦少做!”

“想想也挺好的,我希望快点找到婆家,不想跟纸盒胶水打交道,累死了。”小叶说到对象时,眼里有光,“我阿姨姑姑她们都在帮我物色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脱离苦海。”

邱香笑笑摇头,小叶和她差不多大,刚满十九。她不想戳穿真相:找到婆家又能怎样,顶多家里待两年生下孩子再夫妻双双出来打工,如此循环往复。

“我知道你的心愿,裁缝铺自己当老板呗。”小叶笑着说。

“想得倒挺美的。”

“邱老板等你真正开了店,我帮你打工哈。”小叶嬉笑着,“做梦都想离开这鬼地方。”

邱香不是没想过自己开店的事,要租店,买缝纫机,还要另租住房,这些钱都是有风险的,在厂里只要两手不停,旱涝保收,她每月一定要寄钱回家的。

她从小就喜欢做针线活,想要一台脚踏缝纫机,听那嗒嗒美妙声,或许,等三五年后有点积蓄,她可能会开个缝纫小店。

凡天平第二天傍晚又来了,他没下车等了个把小时,巷子口没有等来要找的那个人。

人的心理可能就是这样,越是没有落实的事情,越是牢牢记挂。凡天平第三天在网吧隔壁买了两百元的电话卡交给老凡,让他转交给女侠。

3

两人真正见面,是半个月以后的中秋节。厂里放了半天假,邱香背着针线包来到广场。

刚一落座就有工友拿来缝补的衣服,好几个人都说有段时间没见她人,别人补衣服贵态度还不好,眼巴巴盼着她过来。

老凡跑过来送“我们老板跑空几回了,这张电话卡你给我面子必须收下,今儿过节你反正要打电话回家的。”

邱香没有功夫跟他拉扯客气,好几个人提着衣服等着,她只得加快速度,全然没有注意旁边有台车停了下来。

凡天平就是这么想的,过节厂里再忙也该不加班的。他坐在车里,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一度想起自己刚出社会那艰难的两年,车载音乐流淌中他竟然湿了眼眶。

晚饭点到了,旁边的排档油烟滚烫,凡天平打了几份盒饭,网吧送了一些,留了份给邱香。

饭菜递到跟前,邱香马上认出了他,表情极不自然:“老板,啊这个……多少钱?我给你。”手忙脚乱去翻零钱包。

“你这性格在社会上混不开的,妹子。”凡天平一凑近,针似乎跟邱香作对了,拉线的时候插到了指甲缝。

“哎哟!”邱香掐住手指,脸色涨红。

凡天平忙不迭地说:“怪我怪我,你别紧张啊我又不吃人。”帮她把筷子打开,邱香没好拒绝,确实肚子也饿了。

“不是我打击你,就你这收费五毛一块的,永远发不了家。我观察过了,你只能补个扣子,缝道线,别人车裤脚边才赚钱啊至少可以叫价三块,再熨烫下收个五毛一块不亏,所以,我有个投资建议——”

两人隔着两步距离,邱香也不好大快朵颐吃饭夹菜,凡天平示意:“你先吃饱再听我的大计,包你满意。”凡天平往车里走,嘴角露出邪笑。

菜里有烧鹅、大虾、香菇油菜,外面花钱的果然油水更香,邱香不客气把饭菜扫了精光。

看她吃完,凡天平买了水走过去。

“我是个生意人,向来只讲回报,我把网吧侧门那裁出几平米给你单独做缝纫店,买台机器,咱们利润八二分成,你八我二如何?”凡天平举着两根手指晃晃,朝向他自己。

多年以后,邱香每每想起那一刻都会嘴角轻扬,凡天平举着yes手势压在结实胸膛上,余晖打在他脸上镀着金光,那有型的头发,那不羁的笑,连同他身上的烟草味……都是盛夏里拂过的凉风,沁人心脾。

“你为什么这么做?”邱香实在没词,她从前拒绝别人的干脆冷漠,到了凡天平面前,只有局促不安。

“不是你帮我挡刀在前,做人还是要懂得感恩。”

“我还没说完,你空闲时得帮我打扫网吧,大老爷们不注意卫生细节,我也头疼。”凡天平递过来名片,“我叫凡天平,你叫我凡哥、凡天平或者天平都是可以的。”他话锋一转,带着调侃,“靓女,你呢?”

邱香双手接过,停顿了几秒:“我叫邱香。”心里犹豫,嘴巴却果断说了。

没想到凡天平哈哈大笑:“我真怕你叫成龙,果然叫秋香的女子都非同凡响,唐伯虎点秋香的秋香?”

邱香呶了下嘴巴:“邱!姓邱的邱,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码,你傻笑什么。”

凡天平像是触动了笑穴,笑得前俯后仰,没完没了。

邱香回厂的路上,反观今天的表现她觉得自己很势力,他不就是个小店老板吗,油头滑面的怎么就让她生出了几分崇拜?甚至有点喜欢。

她渴望有个小店,但是这样得来的隐隐觉得不妥,他为人怎么样?他有什么企图?每月能不能赚超过厂里的钱,这些都未知。

迈出这一步不是点点勇气就能够的,她要好好思量再后行。

4

说干就干,凡天平找来了木工电工,去家具城买齐桌椅板凳,风扇熨斗,还搬了几盆花草。

老凡跟在后面叹息之余肉痛:“你图她什么?撤了四五台电脑,按最低算一天少挣八九十,一个月好几千了,她那针能缝出这么多钱吗?”

“你不是说人家帮我省了几万吗?有个女侠坐镇网吧,咱们不是更安心。”凡天平给老凡塞烟,“钱我会一直赚,你的工资只多不少。”

老凡见老板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叽歪。

凡天平特意钉了个招牌:邱香缝纫店。把缝纫机拉来,他想让邱香来试试,没电话联系不上,连续几天等在网吧,邱香加班没来。

一个星期后邱香再过来补衣服被老凡连拖带拽到缝纫间,这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空间不大布置得温馨,再也不用担心挡了别人道,下雨天晴不受影响,别人缝好的衣服不急着拿的有地方保管了。

惊喜之后她陷入两难,接受还是不接受?受人恩惠怎么回报?换句话姓凡的这样对她好为了什么?她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打工妹,他怎么就对她这么好?

“凡小子肯定喜欢你,最近跑网吧的次数多了,主要来看你,我观察人最在行。”老凡用保安帽扇着风,一边分析。

“你真有福气,家里给他说媒的排二里地,二十六七岁车子开上了,还有几十台电脑,真是脑子好使处处有黄金。”

邱香低头补着衣服,两个耳朵却听得认真。

“你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五岁掉在池塘沉了底,我把他捞上来,大冬天差点把我冷得断气,他网吧一开就叫我来坐镇,我的工资是外面保安的两倍。”老凡心满意足。

原来如此,总算解了邱香的疑惑,这样看来他还是个重情感、知恩图报的人。

邱香结束了露天摊位,转到店里缝补。她认真做好每天的收入情况,等到月底给凡天平理账,八二分成不地道,她觉得六四分成可以的。

她前手把钱给了凡天平,转身凡天平就把钱兑成物品,有衣服鞋子,吃的用的,那些包装讲究的品牌她从来不敢奢望,在拥挤的女工宿舍偷偷换上,站在镜子前像朵盛开的花蕾,心里甜滋滋的。

凡天平经常晚上送邱香回厂,工友们知道她跟网吧老板好了,都要吃她拍拖喜糖,有好事的工友打赌不出三个月邱香肯定会辞工。

邱香斩钉截铁:不会!

她不辞职是对目前状态很满意,收入翻倍,日子充实,凡天平对她很好,但是几乎没提过让她早点离厂投靠他的话。

半年之后,小叶真的找到了婆家,家里给她寄了张对方的大头照,她拿给邱香参考,皮肤黝黑的小伙子长一脸疙瘩痘,照片放在手心,小叶沉醉其中。

然后开启热恋模式,宿舍楼公用电话小叶每天蹲个把小时,邱香觉得不可思议,没见面的两个人能聊到那个地步。

小叶辞职到期,那个痘痘男生来厂门口接小叶,两人挽着手,步子同频离开了。

邱香竟然有点羡慕,下意识想自己离厂的那天会不会这么洒脱,有没有人陪在身边。

5

车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工伤事故,纸皮黏合垒得过高,铁压板放上去不稳掉下来,不是砸到脚趾就是腿骨。

月底最后一天,正当组长主管松口气确认本月安全零事故时,邱香被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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