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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7/30 1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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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日曰散文集《潇水涟漪》图书封面。

地域人文与乡土风情的意蕴交响

——评田日曰散文集《潇水涟漪》

文/王敦权

田日曰散文新著《潇水涟漪》已由成都时代出版社出版。分析文集收录的作品,田日曰散文写作,更多的是对他故乡永州的文化性、地域性、审美性写作。这种写作,往往不以宏大的历史构想或当下广阔的社会场景为思想和叙事美学依据,更注重的是历史与现实之中的生命个体,更在意的是情感表达与历史思辨。他常以类似“知识考据”“典故考据”“风俗考据”等方式,巧妙地选取“文化寻根”的视角,对永州自古而来数千年历史进行梳理、分析、归纳,然后阐释其需要揭示的命题,主旨鲜明,血肉丰满。这种写作主要以与永州当地有关的历史人物或历史事件为表现对象,既从文学角度折射永州历史的多维镜像,又丰富了永州历史人文。他凭借自己深邃的哲思、精深的人文学养、独到的历史眼光、广博的阅历以及饶有情趣的表述,文章融叙述与议论、抒情与说理、抽象与具象为一体,呈现出既富抒情化又显理性化的独特语言魅力,演奏一曲曲地域人文与乡土风情的意蕴交响。因此,读他的散文,如同享受丰盛的精神大餐。因其承载着丰富的知识、思辨的色彩、舒缓的节奏和回味悠长的韵律,色香味俱佳,趣思神飘逸。

一、地理坐标:以潇水流域为轴线

田日曰散文题材的地理坐标始终锁定于永州,且以潇水流域为轴线,或点线面结合或从一个侧面扫描永州某个地域。通过对潇水系列散文的相互参照和补充,有关永州古往今来的信息一点一点一次一次传送出来,形成叠加、交叉、累积的效应,藉此,永州的地域特色和文学形象逐渐清晰、丰满,逐渐被人们所认知。《潇水涟漪》所收录的篇章,大都如此。但田日曰非历史学家亦非考古学家,他是一个机智而幽默的作家,他之记述、描写、议论,显然不是苛严的考古论证与古板的原始记述,行文便有了生动、异趣和意蕴。

他笔下香零山之香草、袁家渴、百家渡、何仙姑、葫芦岩之“红军渡”、秦岩、香草源、黄叶渡、沙背甸、岁圆楼、承平洞、泷河、柳宗元、黄庭坚等地名、村名、人名,但凡永州人都会有些熟悉,但又多半是道听途说,或一知半解。田日曰通过对历史的勾勒与回望,或对史实的考究与探秘,或对古建的描述与怀想,于文章中娓娓道来,把这些人和物、事和景的缘由、过往、当下以及将来立体地呈现给读者,让读者有身临其境之感,既饶有情趣,又令人信服。在文字表达上做到这样,也许不是太难,但在文字之外的功夫是极其艰辛的。这其中包含着他的“一体两面”,即“巧”与“笨”。“巧”的是机遇,他所处的地域和曾经的人生阅历,利于他对当地历史文化的发掘与考究;“笨”的是劳累,他常常利用周末、节假日和闲暇时间深入田野、村庄看实景,读族谱,阅志书,访民情,了解过去的一些蛛丝马迹,不怠不倦,长年累月,得以丰厚的积淀,深入的探究,理性的思辨。“身心行走,解读物语”。因其阅读的广泛和知识的广博,往往信手拈来,却又恰到好处。

下面,以《“承平洞”觅踪》为例,来分析其作品结构特征。此文坐标以“承平洞”地名为轴心,向历史的纵深探视,又向“我”走访村中老人、考察山洞诸多侧面辐射。对“承平洞”这一古地名的探究,涉及“贞实来游”四字碑刻的来由,无疑关涉到周贞实其人其事,文中列举诸多志书予以佐证,如《湖南省志·文物志》《零陵县志》《永州府志》《郭嵩焘〈湖南金石志〉石刻史料新编》《双牌县志》等方志记载的相关文字,还涉及徐霞客游记、黄庭坚《题永州淡山岩》诗、《儒林外史》之句以及碑石研究专家韦家明教授的观点,这一系列信息一点点一层层叠加、交叉、累积,“承平洞”地域特色和人文因素逐渐清晰、丰满,进而立体地展示出来。读者在阅读过程中饶有兴致,于愉悦中增长知识,丰富学养,开阔视野,陶冶情操。

《老家几个地名,有关陶》一文,更是铺陈得当,妙趣横生。其行文方式恰恰与《“承平洞”觅踪》相反,坐标的视线从多个方向集中“聚焦”扫向“陶”这个轴心,先散后聚,先分后合。文章开头写道:“我老家,道县蚣坝镇糖榨屋村铁夹车自然村,村前村后几处地名,似乎相互有些关联,有关于陶。”紧接着,从几处地名着笔,回忆与念旧,温情而缱绻。“长塘”:儿时洗澡、游泳,偷采莲藕;“小氹沽”:旱涝保收,农家争着想要的几丘稻田;“瓦片堆”:土层下覆盖的全是碎瓦片;“后山窑”:小山上的几孔窑洞;“窑门口”:几孔旧土窑门口的稻田……叙述详尽,节奏徐缓,有如长者在村头巷尾踱步,步履虽有点蹒跚,但步步着地,足音坚实。然后,作者顺理成章地将这些地名进行串联归束,“正好串联起一个‘取土、揉泥、制坯、装窑、烧制’的完整劳作流程。它们显然都关联着一件共同的往事——制陶。”由此,作者联想到远古的尧舜时代,尧帝舜帝先后都溯潇水南行。尧帝曾在潇水岸边的江村泊舟登岸访贫问苦,当时叫“瓦窑滩”的泊舟之地,后名“尧访”。再往后,舜受禅让,追随尧帝足迹来到尧访,后人便改尧访为“访尧”。“访尧”村现在双牌县境内(旧属古道州),尚有诸多有关尧舜的传说和遗迹,其原名叫“瓦窑滩”,兹证古道州区域制陶历史悠久。然后道出:“在道县玉蟾岩出土了目前世界上发现年代最早的人工栽培稻标本和陶片,证明距今多年前,古道州境内制陶水平就很先进了。”文章结构犹如垒土,一层层添加,夯实,整形,塑造成一个基底结实外形朴素的台子,台上仿佛上演着老百姓制陶的劳动场面、制作过程,也上演着尧舜帝王南行的行踪、仁慈爱民的情怀。更值得一提的是文章结尾,真是出其不意,意蕴尤深:“听说我要请专家去老家考古,三弟赶紧打来电话,让我千万别弄那事。他说,还是让老家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好。哦,想想也是。或许,平静如水的故乡,才是真好。”

《有滋有味酸咸菜》《那时的暑假》《水车犹在“吱嘎”转》《从此家乡是故乡》《许你一畦油菜花田》《那江碧水那座城》等等篇章,无论地理位置、地理空间如何变换,但田日曰的故土情怀和文化关怀始终没有变。那份故土情怀与生俱来,根深蒂固;对家乡的文化关怀已溶入血液、融入基因。他对日常生活的接近与体悟,对自然、人文景观的那份故乡情结、审美意趣与哲学认知,是深入骨髓、触及灵魂的。他将日常经验进行诗化与提升的过程,亦即将日常体会转化为心灵体验的过程,亦即尝试通过文学作品重建乡村文明的可能与努力。在这些散文中,地理标识、民族风情、生活习俗都变成了可触可感可知的非常具体的东西,富有了情感的观照与省思的感染力。

二、历史镜像:以地域人文为图斑

列夫·托尔斯泰说:“一个作家写来写去,最后都会回到童年。”在当代散文作家中,张锐锋、于坚、祝勇等倡导和践行的“新散文”,最突出的一个特征就是经常写到回忆。“但回忆在本质上是对以往生活的建构,它摧毁了人们的日常生活经验,打破了人们的思维特性,并将其扭曲了的人性和埋没了的历史片断残迹加以收集和综合,正是在这个层面上,回忆才可以说是对遗忘的唤回,对日常生活的超越,同时具备了某种哲学的深度和诗性智慧。”(陈剑晖:《诗性想象——百年散文理论体系与文化话语建构》)田日曰散文,是否可以归类于“新散文”,尚有待探讨,暂不作定论。但他的散文,有关回忆的篇什确是占到一定比例。这些文章多以历史为表现对象,为潇水流域众多人物树碑立传,同时也从文学的角度折射出永州历史的镜像。

其笔下的历史镜像,始终以地域人文为图斑,成像看似简单,实则比较复杂,有时是二维的、三维的,有时还是多维的。他往往将心灵史、家族史、民族史、地区史、村庄史等融合在一起,使历史的镜像更饱和更斑斓更立体更逼真,同时,也更方便表露其对在现代社会工业文明推进的过程中分崩离析的传统家族制度与乡土中国文明秩序的感伤。

《“山栖佳胜,此为第一”》写的是徐霞客徒步游双牌。当年徐霞客从永州向南行游,是步行而至的。对这段史实,他引经据典——《徐霞客游记》《双牌县文物志》,言之凿凿,说得明明白白。徐霞客在其游记中有以下记载:“余闻永州南二十五里有澹岩之胜,欲一游焉。不意舟行五十里而问之,犹在前也。计当明晨过其下,而舟人莽不肯待。余念陆近而水远,不若听其去,而从陆蹑之,舟人乃首肯。”“崇祯十年()三月十五日,五更闻雨声泠泠,达旦雷雨大作。不为阻,亟炊饭。五里至岩北,力疾登涯,与舟人期会于双牌。双牌者,永州南五十里之铺也。”然后,交代徐霞客主要游了那些地方,这些地方有何风景和特色。最后,发出一番感叹与推想。文章以“出水崖”地理位置、周边自然风貌、徐霞客游踪、《徐霞客游记》相关记载及与元结、周贞实相关联的自然、历史人文元素为基本图斑,构成了“出水崖”的历史镜像,真实、丰富、斑斓。

这本集子对尧、舜、何仙姑、柳宗元、元结、怀素、黄庭坚、王船山、周贞实、周敦颐、徐霞客、何绍基等诸多历史人物均有涉及,大多是以整篇文章书写,其中写黄庭坚的就有四篇。田日曰对黄庭坚等这些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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